故事的结局是:他们都死了。
但他们曾经活过。

[奥特曼同人]Video et Taceo|明察无言 (主赛文,泰罗)

警告:原创角色有(OMC),私设脑补严重注意。过度的脑补,或许严重的OOC,仍旧有部分奥拟人描写。基本没有cp暗示。全部都是私货。英明神武的赛文老师是圆谷的,脑洞和OOC全都是我的。 
*与作者的前几篇文有一点点联系,但仍旧是独立的故事。
 
 

 故事发生在TV剧情之后,诸星团已经存在,赛文回到M78之时的一次和弟弟之间的对话。 
 
 
 
 

 揭秘奥特赛文剩下两个从未登场的怪兽胶囊的秘密系列之二。 

 —————— 
 
 
 
 
 当泰罗打开门溜进来的时候,赛文已经从那张床上坐了起来。他努力挺直背让自己保持坐的姿势,一只手撑着床沿,另一只手在身侧隐晦地抓握几下,企图调动起已经酸软的肌肉。赛文由于疼痛轻皱着眉,下一秒就舒展开来,对着已经走过来的泰罗露出一个习惯性的安抚的微笑。 
 
 
 “泰罗。” 
 
 
 他的声音有些偏低,却足够清楚。泰罗快速地走过去,他把床上那只看起来十分松软的枕头垫在赛文背后,好让他的兄长坐得更舒服一些。他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和犹豫,以至于赛文甚至来不及拒绝或阻止他的好意。 
 
 
 “表哥!”泰罗的声音永远都充满着一种活力。他做完那一切就识趣地后退一小步,没有试图再扶着他那性格中隐含着高傲的兄长靠在那只看起来就很舒服的枕头上。泰罗讨好地向赛文笑笑,快乐地眨眨眼说,“表哥,我来看你啦!” 
 
 
 他的确就是来看赛文的。 
 
 
 赛文从地球上刚回来的样子他从佐菲那儿听说过,但却没有见到过。赛文被佐菲直接带去了奥特之母那里,并从那之后一直被玛丽禁止任何人探望。就算是现在——在奥特之父和奥特之母一起把他转移到这个独立的,所谓的疗养室时,也禁止了佐菲以外所有人的靠近,并且除了玛丽谁也不能进入。 
 
 
 现在,泰罗偷偷溜了进来,终于见到了他一别许久的表哥。 
 
 
 不算宽阔的房间里却也只放了一张床一张小桌和一张椅子,三样物件使得房间有种显而易见的清冷,素白的墙壁和天花板无一不暗示着这间房间内的住客是伤患在身的病者。赛文就是在这样一个冷清的房间里,独自一人坐在床上——泰罗猜他在自己进来之前几乎都是在躺着。 
 
 
 值得庆幸的是赛文看起来并不是佐菲当初说的那么的惨烈,虽然他的确仍旧虚弱,但至少看起来已经没有什么大碍。可泰罗知道自己这位表哥的性子,十分的麻烦能被他淡化到五分,十分的伤痛他能表现出三分都还算多余。能在这么久后还能让他真真切切表现出虚弱,当初的伤势已经可想而知。 
 
 
 不过状况总归是好转的,那么泰罗便不必过多担心他这位强大的表哥——全M78都知道奥特赛文的能耐。 
 
 
 “所以说真是太过分了,为什么只有大哥能来看你!” 
 
 
 泰罗不满地念着,拉起那张椅子坐到了赛文的旁边。 
 
 
 “没有。其实你大哥也在被禁止的那一列里。” 
 
 
 赛文面带笑意地对泰罗说。他被佐菲扔给玛丽时就中断了意识,等醒过来后就已经在这个房间里。独自一人躺在床上对时间有些模糊,他大致觉得已经过快三周的时间,其间谁也没有来过,就连玛丽也没出现一面。所以即使现在泰罗不该过来,他也仍旧为这些天来终于见到了自家兄弟而感到真诚的愉快。 
 
 
 “这就更过分啦!表哥我要是你,我早就无聊死了!”泰罗因为听到佐菲也不准进入时刚想转好的不满情绪在下一秒就又冒了出来,“而且表哥你还受伤了!佐菲大哥就光看着门,连个护理都没有,大哥他太过分了!” 
 
 
 泰罗絮絮叨叨的对佐菲的控诉让赛文心情更好了一分。他抬起手示意了一下,结束了泰罗发散式的乱七八糟的演讲。 
 
 
 赛文在大概第五天的时候就想明白了禁止所有人进入他房间的原因。 
 
 
 他在地球上的事恐怕观测局已经反馈回M78这里了。无论从哪边看,他作为一个恒星观测员在地球上的所作所为估计不仅不会让他得到什么荣誉的勋章,反而甚至违反了不少宇宙星际法规——更别提是观测局的工作条例了,赛文在地球上时就已经直面了一次上司的警告,他可以想象现在他回到这后他的长官有多愤怒。 
 
 
 他很有可能将面临好几项罪名的指控,现在把赛文隔离开,既是对其他奥特兄弟们的保护,更重要的是对他本身的保护。 
 
 
 不过这一点赛文没法和泰罗明说。他可以想象下面几个弟弟如果知道他将可能面临法庭审判时该会有多惊恐,他一点也不想他可爱的弟弟们因为这种小事而担惊受怕。 
 
 
 于是他轻轻拍了拍泰罗的肩膀,然后凭空摸出一只金属制的小巧盒子,对着泰罗缓慢打开。 
 
 
 “我还有胶囊怪兽们——” 
 
 
 赛文顿了一下,突然问道,“泰罗,你是怎么躲过大哥的?” 
 
 
 泰罗一愣,然后咧开嘴笑了起来,整个人快倒在椅子上,眼睛一闪一闪的满含笑意,“哪能啊!佐菲大哥真想逮我,我才溜不进来呢……是大哥装作没看见故意放我进来的啦!” 
 
 
 赛文闻言细微地摇了下头,抬头看了一眼泰罗。泰罗被他看得打了个激灵,立刻乖巧地坐好,赶紧改口道, 
 
 
 “没有没有,我避开了大哥,自己偷偷溜进来的,佐菲大哥不知道我进来!” 
 
 
 赛文这才满意地重新露出一个微笑,最小的的弟弟因为思念表哥偷溜进监护室,永远比佐菲故意放进明令禁止的奥特兄弟要容易推脱得多。他嗯了一声,把那只装有怪兽胶囊的盒子放在了桌子上。


泰罗的视线随着那只金属制的移动,他急切地在赛文开口之前就指着盒子内的胶囊说,“金色的是阿基拉,黄色的是乌姆达英,绿色的……嗯,米库拉斯,我还和它打过一架!”


赛文笑了一下,泰罗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有些尴尬地支吾了一会儿,指着最后两只白色和黑色的胶囊试图变换赛文的关注点。


“后,后面两只我还没有见过,表哥你快点给我介绍一下!”


赛文脸上的微笑在扩大,他顺应了泰罗的努力,不再追问他的表弟和自己的胶囊怪兽打架是怎么回事,也就不打算告诉泰罗其实自己已经亲自观看过那场搏击。


“黑色的这只是我在地球时得到的。”


泰罗发出一声小小的惊呼,他快速说道,“我能看看吗!”停顿了一秒,立刻补充道,“当然是等表哥你好了离开这个破地方之后啦!”


赛文被破地方那个词儿再次逗笑了。他的视线停留在那只黑色的胶囊上一会,笑容依旧,眼神却冷了下去。


“抱歉,泰罗。”


泰罗奇怪的咦了一声,也不再纠缠下去。他没有错过赛文在提及这只黑色胶囊时突兀的情感转折,但既然他的表兄认为这件事不应该让他知道,那么泰罗永远会相信,赛文当然是为他考虑。毕竟他是如此了解自家这位表哥。


泰罗有些犹豫地盯了一会儿另一只有些陌生的白色胶囊。在他已经开始考虑如何开始下一个话题时,赛文却先开了口。


“白色的这只,曾经是格里加乌。”


泰罗啊了一声,“我想起来了,是格里加乌,不过我记得它的胶囊是蓝色的,怎么变成白色了?”


赛文没有回答,他的视线停留在白色胶囊上好一会儿,久到泰罗已经在心底斥责自己为何又接起这一茬。


“表哥,我——”


泰罗还没说完,赛文的手已经轻拍上他的肩膀。“来,泰罗。你想听听关于格里加乌的故事吗?”


赛文没有说出安抚的话。那只轻抚泰罗肩膀的手和脸上的温和笑意对弟弟来说已经是极大的安抚。


泰罗在这种安抚和鼓励中重新露出一个放松的笑容,虽然他不会追问赛文不愿提及的事,但谁都知道这位最年幼的奥特兄弟的强烈好奇心。能够同一别许久的表哥说说话已经令他心情愉快,现在赛文愿意同他诉说关于那只神秘的格里加乌的故事——泰罗觉得自己甚至可以快乐地跳起来。


所以他立刻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冲到赛文面前给了他一个轻柔的拥抱。“表哥你最好啦!”


赛文也拍了拍自己表弟的后背,然后用一只手臂把泰罗重新摁回椅子上。


“我已经拒绝了你一次。如果要来第二次,我想你可能会立刻冲回地球自己探寻答案。”


泰罗一愣,讪笑一下,讨好地对赛文眨眨眼。“怎么会呢,表哥你太过分啦!”他毫无诚意地为自己辩驳一句,下一秒就已经灵巧地转着眼睛东瞟西看,似乎在寻找小饼干或爆米花或者别的一切可以配合故事来享用的小点心。


赛文当然看穿了他的想法。


“我这里可没有小饼干。”


泰罗尴尬地移回视线,他咳了一声,重新控诉道,“所以说佐菲大哥实在是太过分了!他居然不给表哥送些小饼干和小蛋糕!表哥你放心,下次我过来一定给你带很多小饼干的!”


赛文轻抚着掌心笑了。泰罗赶紧坐正,一副准备聆听的乖巧模样。


“那是我最初接触地球的时候——”
















“340号,你在做什么?”


来自观测局的恒星观测员奇怪的看着他的同事。


“我们该离开了。”


被称为340号的宇宙人只是嗯了一声,并没有动作,仍旧盯着原本注视的方向。


“我在观察。”


他的同事笑了一下。他当然明白340号对地球不同寻常的关注。事实上他是第四个因为340号的请求而带上他一起来到地球的观测员,这原本就不是340号的工作,但平白多了一个帮手,没人会拒绝他。


“我们可是恒星观测员,来到行星通常只是为了更加全面的绘制轨道和考虑恒星的影响范围,没必要把行星本身观察地太细致。”


340号沉默一会,终于转过头,将视线移到自己同事身上。


“我知道——我当然明白我们的职责。”


“观测局在设立的时候并没有关注行星,相对而言它们只是恒星的附属品。但是——行星本身所能够拥有的生命形式也可能会比恒星复杂多样,我认为这是有必要的。”


340号有条不紊的陈述让他的同事叹了口气。他在心底想恐怕你所说的行星是特指地球吧,面上却不再反驳——他想起了面前这位同事的入职凭证,那份堪称完美的星球观测报告的对象古尔达星,也是一颗行星。


他只能点点头。“你在观察什么?”340号的同事顺着方才的话题说了下去。“与我们的工作有关吗?”


“——或许。”


340号重新望向之前自己注视的地方。那是一片山谷,被绿色的植物覆盖着,远远地看去也能感受到些许幽静与神秘。


“那里有什么异常吗?”


“我发现了不同于地球本身会产生的波动。应该是来自于宇宙的。”


“哦?”另一个观测员也被挑起了兴趣,“可这有什么,宇宙中的信息传递太普通了,我们如果一一都去核查,可能整个M78的人员都没法做别的事了。”


“……我知道。”340号沉默了一下,又继续说道,“但是地球实在是太稚嫩,与宇宙传递信息有些早了。”


他的同事也点了点头,表示了赞同。“你说得对。地球的确太稚嫩,与宇宙交流的手段实在太匮乏。但凡事总有开头,让地球人们自己处理吧,他们应该需要成长。”


“若是友善的交流与帮助当然是好的。但是——”


340号停顿一下。


“这处波动过于隐秘。我担心它怀有恶意。”


他的同事也沉默起来。过了一会儿,他低声说,“好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但你要知道,作为观测员重要的一条准则就是——观察,但不去改变。我们只是观测者,负责记录,而不是去干预别的星球内部的事务。”


“就像我们前几天曾经看过的——叫什么来着?噢,狼,你一定还记得,那匹狼捕猎了一头幼鹿。你当初没有干涉,现在也应该不。”


“那不一样。我当然明白弱肉强食的道理,但是这和宇宙侵略是两码事。那——”


“宇宙中的弱肉强食也依旧存在。即使是你的兄长们——奥特警备队隶属的宇宙警备队也只是关注整个宇宙的动乱。就像我说的,如果每个星球所发生的事都需要有人来管,那么整个M78的人员都没空做别的事了。”


340号没有因为同事的打断而气恼,他只是仍旧盯着那片山谷,表情严肃而认真。他说,“你说得对。”


他的同事放轻了声音,补充上最后一句话。


“况且,就算是真的恶意入侵和关于整个宇宙的邪恶计划,那也不属于观测局的职责。”


“我们最多只能将情况上报。”


340号小幅度地点点头,就在他的同事松了一口气时,他又开口,声音低沉,并带上了一些请求的语气。


“你说的我都明白。但是——我看到那片山谷下有住民。”


他的同事再次大大的叹了口气。


“赛文,有没有人说过你真的十分固执。”


他用上了名字,而不是编号。


赛文露出了一个微笑。


“事实上,虽然没有直说,但我大哥曾多次向我表达这种观点。”


“佐菲队长真是十分优秀的领导者。”观测员笑了起来,他拍上赛文的肩膀示意,“好了,我们的时间很紧。既然你这么在意,我们不如直接过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赛文惊讶地看着他的同事。“扎克,你其实没必要一定同我一起去的。”


“得了,你知道我不可能放着你不管。来吧,两个人一起过去总可以找出些理由。如果我先回去了,你对局里就更不好交代了。”


赛文露出一个笑容,他回握住同事的手。


“谢谢。”




这是一个远离城市的地方。


赛文猜测这可能是出于谨慎,先在偏远的地方驻扎试探,然后再慢慢做出下一步的打算。但山谷下那片村庄却十分令人担忧。赛文拉着他的同事辗转在每一棵足够粗壮的树后。他拉低兜帽,金色的双眼敏锐扫视着周围的一切。


“这里的气息的确很不同寻常。”


扎克低声说,努力将自己包裹进这件看上去像是地球人产制的衣物中。


赛文嗯了一声,灵敏地躲过一只山兔,披风的下摆扬起一个锋利的弧度。他环顾着四周的山脉,低头垂目聆听一会儿,用眼神示意了一个方向。


“那儿——”


赛文压低声音。


“那儿是波动产生的源头。以及,我听到了类似喘息的怪兽低鸣。”


“什么?”


扎克难以置信地望着他的同事。他努力也朝着那个方向尝试了一下,却并没有感受到赛文所说的气息与声音。


不过他当然不会怀疑他的朋友的判断。他不会忘记除了观测员的身份,赛文还是一位优秀的红族战士。在所有人都认为赛文理所应当会加入奥特警备队时,他却加入了观测局,成为了一个理论上的科学人员。在绝大多数蓝族和银族的科学部中,红族的科研人员一直是大家额外关注的对象。尤其是奥特赛文。


因此,作为赛文的朋友,扎克自然也不会放任赛文一人在地球上做出明显的违规行为。


“嗯。如果是怪兽的话,通常要比宇宙人应付起来简单些。你想到了什么比较妥善的处理方法了吗?”扎克跟上赛文。“能够确定具体的怪兽信息吗?”


赛文缓慢地摇了摇头。


“目前还不行。它隐藏地很好,能够反馈给我的信息十分有限。”


扎克只能点头。他犹豫了好一会儿,才重新开口。


“我们不能等它太久。”


赛文维持着刚才的姿势,仍旧望着被他锁定的那个方向。


“可我也不能将它引出来。这太冒险了,我们还不清楚周围的住民情况,贸然行动可能会造成不必要的伤害。”


另一位观测员也开始环顾周围。他明白赛文说的是对的,如果现在就将怪兽引出,对附近的居民来说无疑是一场灾难。地球人太脆弱了,根本经不起这种冒险。他同样不忍心牺牲哪怕只是一个这个美丽星球上的住民。


“可你也不能现身去劝说——对于地球人来说你的说法仍旧值得怀疑。”


“我并不打算现在就出现在地球人的视线中。他们远没有做好准备。关于防卫来自宇宙的侵害他们显然还在构建雏形,如果这个时候让他们有所依赖,可能会导致他们永远无法独自面对未来的危机——而我,我的确不能永远呆在这儿。”


最后一句只是低声的呢喃,轻到他的朋友并没有听清楚。但扎克仍旧惊讶于赛文竟然已经为地球人考虑了这么多,如此谨慎又缜密。


“所以你现在只打算在暗处默默的保护吗?”扎克笑了一下。“虽然有些可惜,但考虑到那些条文规定——你的决定的确十分周到了。”


赛文也露出一个微笑。他刚想说些什么,却被一声巨响打断。他们惊愕地对视一下,立刻默契地向那个异常的方向奔去。


那声巨响自然是源于那只躲藏在山谷中的怪兽。


那怪兽拥有庞大的身躯。长长的尾巴维持着某种频率在扫来扫去,扫过的房屋只留下一片破碎的砖瓦,成为废墟。它怪叫着,尖锐又刺耳,身上的鳞片在光照下折射出令人炫目的色彩,两只前爪随意地破坏着山谷。


扎克紧张地拉着赛文。他实在担心这位朋友下一秒就会抛开之前的言论直接现身去与那只怪物搏斗。他注意到前方有大片地球人跪在地上,刚想出声提醒赛文,却发现对方已经把视线放在了那块地方,在人群与怪兽之间不断的打量。


“好了,赛文。我们不能再往前了。你——”


赛文抬起一只手臂打断了他的话。


那群地球人几乎都在哭泣。他们互相拥抱着,时而对着怪兽叩首。只有几个看起来就强壮的男人握紧了手中的长枪,他们小心地靠近着怪兽,试图把长枪扔向那只在破坏他们家园的怪物。


那些力量实在是杯水车薪。更糟的是,那些不痛不痒的刺扎似乎惹怒了怪兽,它俯下身,试图要抓住那些胆敢往它身上扔武器的地球人。


扎克仍旧紧紧地抓住赛文,他已经感受到了赛文明显的抵抗。“不!”他斩钉截铁地说,“你决不能现在现身!”


“放开。”


赛文简洁地命令着,语气中带着不可违抗的力度。


“放开,扎克,我不会过去。”


或许是赛文的语气太具有威慑力,但更多的是出于对朋友的信任和对地球人的同情,扎克放了手。


赛文立刻动了动手指,凭空抓出一只小巧的金属盒子。


“胶囊怪兽!我居然忘了!”


他的同事惊呼了一声。


赛文来不及回答,他迅速捏出那只蓝色的胶囊,朝着怪兽的方向扔去。


“格里加乌——”


格里加乌应声出现,一把抓住了快要被怪兽抓起的地球人,把他扔回了人群中。为此它承受了怪兽凶狠的一击,但格里加乌立刻站了起来,纠缠着怪兽,想要把它引到远离地球人的山谷中去。


赛文这才放松了紧抿的唇线。他满含歉意地对扎克说了声抱歉,扎克却舒了一口气,露出一个放松的笑意。


“那没什么。胶囊怪兽的确是个好主意。”


赛文感激地看了他的朋友一眼,说。


“我要去看一下格里加乌的情况。战斗不适合你,扎克,你先回去观测局吧,我保证我马上就追上你。”


扎克没有再坚持留下。在确信赛文不会做出明目张胆的违规后,扎克也放下了心。这次地球之行只是他的工作,他的确需要赶快回去,逗留太久也可能会让观测局发现赛文不通过官方私下多次来地球的行为。他拍了拍赛文的肩膀,在得到对方一个抚慰的眼神后,转身离去。

















“格里加乌打败了那只怪兽吗?为什么它的胶囊变成了白色?”泰罗有些着急地打断赛文,他仍旧关心为什么格里加乌的胶囊变成了白色,他才不会认为自己这位表哥会因为个人喜好随便更改胶囊的颜色——虽然如果是他自己的话他可能会这么干。


“当然。格里加乌击败了那只怪兽,并粉碎了它。”


赛文并不介意泰罗的打断。他受用了泰罗极具眼色递上来的一杯水,注视着水杯停下了话语,似乎在沉思。就在泰罗认为赛文会就此结束这个故事时,赛文重新开了口。


“从那之后我决定留下格里加乌。那片山谷有一个奇妙的磁场,会无形中吸引外来的怪兽。我无法时刻关注着那儿,就只能让格里加乌替我看守。它是我的胶囊怪兽里最富有情感的一只。聪慧,同情,并英勇善战。我让他也隐身在山谷中。”


“嗯,我记得格里加乌,它应该是表哥你的第一只胶囊怪兽?”泰罗絮絮叨叨地嘟囔着,“说不定它在我小时候还做过我的玩伴——”


赛文笑了一下。他捏起那只白色的胶囊放在掌心。


“至于为什么会变成白色——”


“——因为它受了很重的伤。”


泰罗惊讶地眨眨眼,望着白色胶囊的眼神从好奇变成了怜悯。


“是在那片山谷所受的伤吗?因为与太多怪兽搏斗?”


泰罗轻声说,小心地试探着。他没想到这个,开始浮现一丝紧张与后悔,他从不曾想要勾起赛文的伤心事,尤其是在赛文现在这种时期,重伤后的康复阶段。


赛文笑着拍了拍弟弟的脑袋,并轻揉了揉。他当然捕捉到了泰罗的惊讶和紧张无措。赛文只是露出一贯的兄长式的微笑,沉稳的话语能够带给泰罗最大的安抚。


“是的。格里加乌因为保护地球人而受伤,因此需要在胶囊中进行长期的疗养。放心,等它恢复后,我会允许它重新去做你的玩伴的。”


泰罗也露出一个笑容,他挠挠头,十分罕见地不好意思一般地低下头,嘴里嚷嚷着,“表哥你太过分了,我都多大了!”


于是赛文那个安抚式的笑容变成了真实的愉悦。


泰罗站了起来,将自己的椅子放回原处。


“表哥,我得走啦!我溜进来已经有好一会儿了,再不走佐菲大哥就要被发现啦!”泰罗说得很快,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不不,我是说佐菲大哥就要发现我了!”


赛文微笑着点点头。他接受了泰罗又一个拥抱,并一直目送着泰罗离开。


门闭合后落锁的声音将寂静重新带回这个白色的房间。


赛文仍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一动不动,他闭着眼睛,身体却没有一丝放松,就像在等待猎物的捕手一样,安静地收敛锋芒,却仍旧散发着难以忽视的压迫力。


直到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


“受伤?”


那声音低沉喑哑,并带有诡异的尾音,仿佛阴影一般,散发着黑夜的气息。


“沙顿。”


床边桌下的一小块阴影仿佛顺应赛文的声音一般开始扩散,迅速流淌至他的床边。那些阴影就像拥有实体一般地升腾起来,慢慢显现出一个人形,然后逐渐清晰起来。


沙顿充满讽刺意味地哼了一声,重复了一遍。


“受伤?”


赛文睁开眼睛望着他,眼中带上了一点厌恶。


“我没想到你居然有胆子从胶囊里出来。”


沙顿没有理会赛文的威胁,无所谓地笑了一下,仍旧重复着自己的话题。


“刚才你那个弟弟可能没有注意到,但我却能够感受到——那只胶囊里面可什么都没有。”


赛文沉默了一下。


“死了?”


沙顿阴测测地笑了一声,似乎对于能够触碰奥特赛文的伤疤十分愉悦。


“来,英明神武的奥特赛文,说出真相——说出它是怎么死的。”


“还是说,你该不会仍旧要告诉我,它是为了保护地球人而死的!”


沙顿用上夸张的咏叹调,仿佛在举行什么庆典。


赛文的视线尖锐地锁定住黑发黑衣的异星种族。鉴于他是整个宇宙中最后一只沙顿,除了他会对地球造成威胁,赛文早已决定不会轻易杀死对方。因此这只是一个警告与威慑。


沙顿显然收到了这个警示,连身上环绕流转的黑影都停滞了下来。


他沉默一会,又重新开口,声音仍旧诡异,却放弃了那明显的讽刺意味。


“那片山谷我也去过。”


赛文仍旧在看着他,沙顿因那冰冷的视线而停顿一下,又连忙说道,“你说过,那片磁场有奇妙的吸引力,我和我的弟弟落入那里只是意外。”


“我在那儿观赏到了一场狩猎。”


赛文没有打断他,沙顿便重新恢复了一些气势,语调也越发夸张起来。


“他们围捕到一只蓝色的怪兽,制住了它,给它缠上铁链,并用一切可以使用的武器攻击它。”


“强壮些的男人使用了木棍长枪和利刀,没什么力气的妇女老人和小孩子便朝它扔石头。”


沙顿一边说,一边观察着赛文的表情。遗憾的是赛文仍旧不为所动,一副闭目养神的淡然模样。


“那是我遇到的最蠢的怪兽,我从来见过这么任打任挨的。事实上只要它愿意变大,恢复自己本来的形态,也足够杀了那些人全部。”


“你说说,格里加乌是怎么死的?”


沙顿的声音重新带上了讽刺与愉悦。


赛文终于睁开了眼睛。


“他们只是——太害怕了。”


沙顿听到这句熟悉的辩驳,先是一愣,然后心中立刻升起一股怒气。


他恶狠狠地怪笑着,几乎想要上前抓着人的脖子质问。但他没有——即使赛文躺在监护室的床上近一个月,沙顿仍旧不敢有什么越矩的举动。


“他们太脆弱,又太害怕。”


“我让格里加乌尽量暗地里对付怪兽。他们太稚嫩,又过于害怕,无法分辨出善意和恶意的怪物。”


“而格里加乌又太富有怜悯和同情,缺乏自保的决心,不忍伤害这些柔弱的地球人。”


“——可这些柔弱的地球人却杀死了它。”


沙顿忍不住补充道。他记得那场狩猎,毕竟那是他认为的宇宙中最蠢的一只怪兽的处刑现场。


那些人最开始并没有对格里加乌进行处刑。有少数孩子指出这种蓝色的怪兽曾经帮助过他们,多次为他们对抗其他的怪兽,甚至帮助过一些差点从山上摔落的孩子。但那些声音被无情的镇压,男人们大喊着保护家园并将那些反抗的孩子们关回屋子。


“它是怪兽!有那么多怪兽破坏了我们的家园!它不是小猫小狗,而是怪物啊!谁能说有天它不会突然发狂!”


“说不定它是想要独占我们!消磨我们的意志!”


“不要被它骗了!这些可恶的怪物!”


“没有它的时候根本没有那么多怪物,说不定它才是那些怪兽来的原因!”


“它带来了灾难!”


处刑在咒骂声中进行。沙顿无法忘记那只蓝色怪兽的眼神,忧伤又难过,却带着一点欣慰。沙顿这样的利己主义永远不会明白为何那只该死的愚蠢的怪兽不为自己进行反击。自卫行为无论在宇宙的哪里都是合理的。


他望着赛文,仔细观察着赛文的表情,试图在其中找到一丝裂缝。


可他失败了。赛文在看着掌心的白色胶囊。


他合上了掌,握住了曾经属于格里加乌的胶囊。


“你后来曾去那片山谷吗?”


赛文突然问道。


沙顿一愣,下意识地回答。


“没有。很奇怪,之前我毫不费力就能落在那附近,之后却——”


沙顿突兀地停了下来,仿佛被人扼住喉咙一般惊愕地瞪大眼睛。他闭上了嘴。


“他们只是太害怕了,却也从未因此泯灭所拥有的情感——他们承认错误,并付出努力,作出改变。这就是地球人的优秀之处。他们富有人性与良知。”


“我相信你并没有观察到最后。他们最终不忍杀死格里加乌,那些孩子的诉说唤醒了他们的理智,他们仍旧害怕,却选择相信。”


人们解开绑缚住蓝色怪兽的铁链,那些人跪在地上哭泣并忏悔。孩子们抱住格里加乌伤痕累累的身体,在轻柔的抚摸它。


但格里加乌被伤到了眼睛,那是它的要害,它已经无法战斗了。


“因此格里加乌选择永远化身在那片山谷里,依靠自己残留的力量来改变山谷的磁场,但代价是它永远无法从山体中离开。”


“而我,尊重格里加乌自己的选择。”


赛文缓慢地说着,重新摊开掌心,将那只白色的胶囊放回金属盒内。


沙顿一时无言了好一会,他可能永远不会明白这种献身精神,并会将它归入愚蠢。他搜肠刮肚了好一会,才开口。


“这么伟大的故事你为何不说给别人听一听?”


“或者,你怎么不把另一只黑色胶囊的故事也说出来听听?让我想想——观测局怎么样,我相信我的个人经历一定能为你的罪状加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沙顿恢复了流利,带上了他一贯对待赛文的嘲讽和挑衅态度。


“多么悲惨,为了你最爱的地球人付出了那么多,回报你的却是一条条罪状,甚至只能躺在这件监护室里编一编故事。你认为呢?”


赛文舒展了一下双腿,他直视着沙顿,眼中终于带上了一丝危险的意味。


“我认为,你今天的活动时间已经结束了。”


赛文看着他,金色的眼睛里仿佛有风暴在流转,“你出现的时间比我预想的晚了很多。但你若还想像个人,偶尔出来活动一下,维持着你的意识——就不要轻易尝试惹恼我。如果你觉得在这段时间可以逃脱,那么你尽管可以尝试。在此之前——立刻回到你的胶囊里去。”


沙顿闻言便闭上了嘴。他静立很久,走上前去。赛文紧紧地盯着他,四肢的肌肉已经调动起来,蓄势待发。但沙顿只是走到桌边,端起泰罗留下的半杯水,走到房间另一头的取水机处。


赛文没有放过沙顿任何一个动作,看着他将那杯加满了水的杯子放在桌上。


“你简直不可理喻。”


沙顿留下最后一句话,才在赛文仍旧戒备的视线中慢慢化成一团阴影。赛文拿起那只黑色的胶囊,阴影终于不见。


赛文仍旧用同样的视线观察了那杯水好一会,才合上盒子。他终于重新放松了身体,抽出靠在背后的枕头放回椅子上。


他闭上了眼。













———————————
私心满天飞的胶囊怪兽系列之二终于写完了,极度放飞自我,各种意义上()本来是在写Schatten时就已经同时开了头,一拖就快两年,今天终于花了一上午的时间写完了,整体没什么逻辑,也没什么具体内容。仍旧,一切不适都是我的锅,源自对赛文老师的无限痴汉之情。







最后随便说点什么。 

无论是沙顿那篇还是明察这篇,最开始的脑洞想法其实只是——

“他们只是,太害怕了。”

害怕这个主题是我从沙顿那儿就想写的,但显然失败了,没想到第二篇居然顺利写出来了(。

对于TV中一些作为观众我看上去很生气的一些部分,比如不信任比如排外等等,很多时候换位思考都可以用害怕来解释。怪兽可能会攻击我们,于是我们要采取措施。对于这点其实弟弟们的TV里人间体们有因为这个生气,后来因为各种原因也有各种的结局,却没有拉出这个问题根本解决过。而赛文在经历了地球人炸了别人的星球后还愿意顺手解决来报仇的被炸星球住民,这点实在令我印象深刻。就忍不住想,如果赛文老师直面这种人类的攻击行为,会怎么做。在我个人观点里,赛文作为一个恒星观测员违规的实在太多了,农马尔特那件事,贝斯卡斯那件事,基耶龙星那件事,真的赛文tv里给的梗真是拷问灵魂系列。顺着赛文老师的思路(不是),于是就有了这样两篇跑题万里的胶囊怪物系列。 但由于铺垫和添加太多,导致这个主题完全不像是主旨了(。

以及我坦白。最开始我的设想是,最后一只胶囊怪兽的确是被人类杀死了,赛文为他们辩驳是因为太害怕。但是直到我写到沙顿与赛文对峙,我却忍不住想要反驳沙顿(。)但单单是害怕能够辩驳得了吗?究竟赛文为什么对人类如此偏袒,人类难道真的杀死他的胶囊怪兽赛文老师也没有感触,这很不ok。于是顺着这种思路,我基本上是即兴添加了格里加乌没有死去的后续。这样一来赛文老师就更加有理有据了,由此也可以看出我作为一个普通人的确无法做到赛文老师那个高度上(。赛文老师作为专业的观测员,或许就是因为观察,赛文老师了解到了人类会犯错,但也会改变,并富有人性与良知,这也是此篇名字的由来。虽说赛文老师实在算不上无言。


最后感谢每一个阅读到最后的人,爱你们每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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